海茵最先赶过来，随后温隽夜、方清菱和江瑾风也赶了过来。
温隽夜是一路狂奔跑过来的，他顾不上缓口气，就气喘吁吁地问道：“念念怎么了？医生怎么说？”
慕何年满脑子都是温念念咳出血的情景，那些鲜红的血液，仿佛刀子般狠狠扎在他的心口，痛得他近乎窒息，他盯着紧闭的房门，无论别人跟他说什么，他都置若罔闻。
温隽夜又气又急，伸手揪住他的衣领：“混蛋，你倒是说句话啊！”
江瑾风和海茵连忙将他拉开。
方清菱劝道：“念念生病，慕何年比谁都要难受，你就别再为难他了。”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忽然被拉开，傅医生带着一个小护士从里面走出来。
慕何年立刻迎上去，紧张地问道：“念念怎么样了？”
傅医生摘下口罩，神情很凝重：“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先听哪个？”
慕何年毫不迟疑地说道：“好消息！”
“好消息是经过抢救之后，病人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
听到这话，大家集体松了口气。
只要人没事就好……
温隽夜追问道：“那坏消息呢？”
傅医生无奈地叹道：“虽然病人没有生命危险，但我们必须得为病人做心肺复苏的手术，这个手术并不难，成功率比较高，但如果做了这个手术，她肚里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气氛瞬间凝固成冰。
温隽夜和海茵都还不知道温念念怀孕了的事情。
他们不约而同地望向慕何年，惊讶地问道：“念念怀孕了？这件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们？！”
慕何年没有回答他们的质问，他盯着傅医生的脸，声音微微颤动：“念念为什么会突然患上肺炎？明明她之前只是有点感冒而已，不是吃点药就能好吗？”
傅医生耐着性子解释道：“本来的确只是一点小感冒，但因为她怀孕了，为了胎儿的健康，所以我酌情减少了药量，可是病人的体质太弱了，拿点药量根本治不了病，感冒很快就转变成了急性肺炎。”
这件事情，有他考虑不周的地方，冰冷的脸上，很少见地流露出愧疚之色。
慕何年没有去责备傅医生。
因为他明白，这本来就是个二者取其一的选择题。
温念念的身体，与胎儿的健康，两个之间只能顾及一个。
傅医生试图在二者之间寻找一个平衡点，结果失败了，代价就是温念念被送进ICU病房急救。
现在，他们必须做个决断。
傅医生问：“大人和小孩，你们要保谁？”
慕何年没有说话，温隽夜急切地说道：“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保大人！孩子没有了还能再生，念念要是没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海茵与方清菱一起点头，表示赞同温隽夜的看法。
江瑾风自觉是个外人，没有说话权，但从他的神情可以看出，他也是赞同温隽夜的。
傅医生没有理会他们，他只看着慕何年一个人，清楚明白地说道：“你是孩子的父亲，只有你才能决定他的生死，这是手术协议书，如果你同意做手术，就在这上面签个字吧。”
慕何年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终抬起来，握住了签字笔。
一笔一划的，写下了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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