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是会被人欺负的。”
男人听了,止不住又掀起眼帘看了她一眼。
她相貌与三年前变化不大,生起气来,就更像了。
钟复川没说什么,收回了目光,而后又瞧了那几个钟家人一眼。
恰这几人催促掌柜的上菜,“再不上菜,就退钱!别以为我们非要在这里吃,这里可晦气的很!”
话里有话地说着,还向钟复川他们瞥了过去。
迟玉真定不住了。
钟家人是怎么回事?钟复川得罪他们哪儿了?一个个都是如此态度!
偏钟复川一惯地好脾气。
她刚要开口替他讨个公道,只听钟复川突然叫了掌柜。
“今日的大堂我包了,不相干的人,烦请掌柜的请他们出去。”
话音落地,那几个钟家人直接拍桌子站了起来。
阎宽也站了起来。
他虽然只一个,但在这群弱书生面前,能敌十个不止。
不过钟复川倒是无意闹事,直接叫了唐百拿了一锭银子放到了桌上。
这一下,不用他开口了,掌柜的直接吆喝了伙计,把这群钟家人请了出去。
甚至连饭菜钱都退给了他们。
这几人只有干瞪眼的份,想强行留下都不成。
明明是一群读书人,却跺着脚骂骂咧咧地走了。
他们一走,大堂立刻清静了。
迟玉看了一眼钟复川,暗暗想,果然不似从前那么好脾气了。
这样才好,这样她就放心了。
她笑了起来。
钟复川点了点桌子,看了她一眼。
“人不大,气性不小。”
迟玉:“... ...”
那不是替您老生气吗?
... ...
回了客栈,迟玉趁机揪了唐百在一旁问话。
“那些钟家人是怎么回事?三爷得罪他们了?”
唐百说当然没有,“三爷才不会似他们那般没品。”
但提起这个,唐百叹了一声,“他们这么厌恶三爷,乃是因为一桩不太好的事情。”
“什么事?”
唐百一口气说了上来。
“三爷的父亲得罪了朝廷里的高官,被高官打击报复,人已经没了。钟氏族人害怕被连坐,急急忙忙与三爷这一枝撇清关系。”
迟玉听得愕然。
原来钟复川的父亲没了。
难怪过了三年,他才开始举业。
可人都没了,那高官还能如何?
“是哪位高官达人?行事如此厉害?非要置人于死地?!”
她记得当时在绍兴,钟复川之父是六品通判。
虽然官不大,但也是正经进士出身的有品级官员,怎么被说害了就害了呢?
可唐百却朝她摇了头。
“不晓得。”
迟玉诧异,竟然和自家爹当年得罪了人的情形,如此相似。
在朝廷高品级官员的势力面前,他们这些小官小家又算什么呢?
她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所以他现在,是离家了?”
唐百说是,“三爷已离家三年了,与族里几乎没有往来。若不是举业,才不会回钟家人的地方。”
迟玉说这还不成吗,“都做到如此程度了,钟氏族人还对他这般态度?”
唐百用钟氏族人的说法解释了一下。
“三爷的父亲得罪了高官,也是三爷这一枝的事情,在朝堂里面做官的钟氏人,还是仍旧做官,其实没有什么连累。
可钟氏族人非说,族里考中秀才的人连年减少,近几年往上考中举人的更少了,不要说进士了。他们都道,是那高官有意压着钟家!
三爷的父亲没了,他们就把这些事都扣到了三爷头上,只要提到三爷,必是冷嘲热讽,没有什么好话的,还要拿着状元命说事,有些人还道不许三爷科举,免得又被那高官看见想了起来。”
迟玉听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唐百还道,“钟氏一族若真是还被压制、被报复,去年三爷怎么可能顺利过了县试?根本就是没影的事。”
就好比刚才那几个钟家人,张口闭口作弊小抄的话。
这样的读书人,能考中个出身才奇怪。
迟玉心里有点难受,鼻头酸了一下。
一笔写不出来两个钟字,同族不相互帮扶,反而奚落打压,把原因都归咎过来。
不过是因为对他们,有些虚无缥缈的影响罢了。
还有科举每一场考试,都要有人帮忙证明身份,尤其是童试这三场,少不了族人的证明。
钟复川在几场考试里,还不知道受了多少冷脸。
迟玉心头闷得厉害。
半晌嘀咕了一句,“复川一定要好好举业,考个进士给他们看,不然真被他们泼污水泼够了... ...”
这话没说完,有人出现在了她背后。
高大的影子虚虚拢着她。
迟玉转头一看,正是钟复川。
他的神情在客栈走廊的灯下,有些看不清。
她赶紧道,“我可不是在你背后说你坏话的!”
灯火噼啪着亮了一下。
迟玉这才瞧见他神色还算和缓,但他什么都没回应,只是道:
“今日不早了,明日还要上船,早睡。”
他说完,转身走了。
比三年前更高大的影子,在客栈楼道的孤灯下,竟显得冷清瘦削了几分。
迟玉想追上去跟他说几句正经话,却被陶陶叫了一声。
迟玉脚下一顿,钟复川已经回了房。
她不便跟上去,只是看着他关上了门。
时间确实不早了,迟玉也回了自己客房。
她看了一眼窗户,又瞧了一眼隔壁钟复川的方向。
她虽然要跑路了,但钟同窗要好好科举啊!
别被不相关的人影响到!
迟玉坐在床边闷了半晌,才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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