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飒头也没抬：“准备好了。”
休假之前，她就收拾好了行李，她在网上查过，也问过表弟，说有人能在十天内考取USPA的A照，但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运气。
问他：“我这个假期能考完所有项目吗？”
蒋慕铮：“给你专门安排了两个教练，前三天尽量通过AFF课程，余下的时间完成剩下的18跳，除非你笨的没得救了需要补考，时间就肯定不够。”
洛飒：“可是有人说要两个月才能拿到A证。”
蒋慕铮放下叉子，看她：“我专门的教练，专门的飞机，就供你一个人用，你要是还考不过...”
剩下的话到了嘴边，他又吞下去。
洛飒不担心自己完成不了，她担心的是：“万一那几天风太大，没法高空跳...”
蒋慕铮：“...”
他被气的笑了出来，“别乌鸦嘴行不？！如果天气原因的话，以后你周末有空，我再陪你过去。”
洛飒又想到：“我要在那边十多天，你工作不忙？”
蒋慕铮似笑非笑：“你在那边十多天，跟我工作忙不忙有什么关系吗？”
洛洛张张嘴，最后还是没有反驳。
如果她说以为他也在那边住十天，他还不知道怎么得意，肯定又要奚落她自作多情。
蒋慕铮喝了点红酒，回去时，洛飒开车，他倚在副驾驶，降下车窗，手搭在车窗，凉风吹在脸上，散着酒气。
转脸看了下洛飒，她正专注开车，他收回视线，继续看窗外的霓虹灯闪烁。
心里陡然生出一种怪异的想法，他跟洛飒现在这样的状态，就好像是丈夫喝了酒，妻子来接丈夫回家。
他忽的笑了，按按眉心，就才喝了小半杯配餐酒，怎么就醉了？
狭仄的车厢里，电话铃声响起，打破了沉默的空气。
洛飒瞥了眼来电显示，是妈妈，大概又叮嘱她明天跳伞的事情，她没带耳机，直接打开车载免提，“喂，妈。”
俞钰还是一如既往的唠叨，叮嘱她自己高空跳时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又问她：“你五哥也跟你一起去吧？”
洛飒下意识看向身边的蒋慕铮，他也在看她，她回：“嗯。”
“那就好，听说那边教练什么的都是男的，你一个女孩子要在那边住十多天，妈妈还真不放心。”
“妈，没事的，我会小心的。”
“嗯，女孩子时刻都要有安全意识，防人之心不可无，再小心都不为过，知道吗？”
“我知道了。”
电话里沉默数秒，俞钰像是欲言又止，洛飒也感觉出来，问道：“妈，还有别的事？”
俞钰：“你晚上相亲怎么样？”
洛飒：“就是吃了顿饭。”
俞钰：“感觉怎么样？”
洛飒扯谎：“还不错。”
其实她就是说给蒋慕铮听的。
俞钰明显讶异的口气，“啊？不错？”
洛飒一头雾水：“...”
妈妈平时最着急她的婚姻大事，现在去相亲了，她不是得高兴的放鞭炮吗？怎么会是这样的态度？
俞钰也说出自己的想法：“本来听说你去相亲，妈妈还挺高兴的，但听到那个人是你领导，我就不想你们处下去。”
洛飒理所当然的理解为：“你对我们这个职业的男人有偏见？”
“这倒不是，我是觉得你们在一起后，你们交警系统里免不了的风言风语，肯定有人说你那个局长以权势压人，你是不得已才跟他一起。”
顿了下，“还有人会说你主动勾搭领导。唾沫星子能淹死人，妈妈不想你上班都已经那么累，还要额外承受这些言语上的压力。”
洛飒默默听着，之前她倒是没想到这一层。
俞钰又道：“如果你们成了，再说远一点，万一，我是说万一，多少年后，你们夫妻感情淡了，有别的年轻女孩黏着他，你就会成为你们交管局里的笑话，现在的人，你是知道的，真心盼你好的没几个。”
洛飒：“嗯，我会好好考虑这些因素的。”
后来俞钰知道她还在开车，就匆匆结束了通话。
蒋慕铮的视线始终都落在她身上，各种审视，她斜了他一眼：“有话就说。”
“也没什么说的，我赞同阿姨的看法，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们都是为你好，懂吗？”蒋慕铮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
洛飒不屑的‘呵’了声，没再搭理他。
蒋慕铮看着窗外，感觉夜景比刚才好看了。
只是他还没高兴几分钟，就被另一个电话刷去好心情。
洛飒没想到爸爸今晚会给她打电话，她看了眼倒车镜，把车靠边停好，赶紧接电话，“喂，爸爸，我都好久没接到您电话了，想我没？”
爸爸忙案子时，手机基本都不在身边，大多时候都是秘书接，她很少主动给爸爸打电话，怕打扰爸爸。
蒋慕铮一愣，原来冰渣也会撒娇，他回头看她时，她眉梢都洋溢着幸福，笑靥如花，像个没长大的小女孩。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洛飒惊诧，而后笑：“原来傅延博口中的师父就是您呀，那我岂不是要喊他师兄了？”
蒋慕铮：“...”
他挑了挑眉，师兄？
突然觉得胸口闷热，大概是喝了红酒的缘故，他把领口的纽扣解了几粒，还是喘不过气。
耳边，洛飒仍在叽叽喳喳个不停。
蒋慕铮低低‘呵’了声，竟然认起师兄和师妹？
啧，俗！
真的不是他说话不厚道，见不得别人幸福，而事实就是：自古以来，没几个大师兄和小师妹成了的，就算有些最后走到了一起，也都是不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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