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正是下课时间，校园里走动的人挺多。
贺唐一路从运动馆乐到厕所门口，笑得肚子都快抽筋了。
“哎，你们看到黄狗那张脸了吗？跟他妈刚吃了只苍蝇似的，太精彩了。”
何宇泽说：“你非要打这么恶心的比喻吗？不过谢哥那几球是真的强，百发百中啊简直。”
贺唐神气的不行：“那是，我上次跟你们说什么来着，我哥投三分的英姿是不是很帅！我要是个妹子，啧……”
齐亢问他：“你要是个妹子怎么了？”
贺唐这会儿高兴的不行，看了眼不说话的谢余生，见他好像没什么反应，伸胳膊拐了下他：“谢哥，我要是个妹子，肯定追你！或者你是个妹子也行，小说里不是经常写那什么，青梅竹马吗？哈哈哈哈哈。”
谢余生瞥他一眼：“你是个汉子我都看不上，要是个妹子，更没可能了。”
“靠，”贺唐瞪他，“哥你不是吧？！我到底哪里不招人喜欢了？”
旁边一直听着他们讲话的姜巍这时候来了一句：“可能是因为竹马终究抵不过天降？”
“关键我谢哥身边也没天降啊？”贺唐“嘶”了一声，安静了一会儿，“不是，姜巍你平时都看的什么小说？老实交代，为什么你会懂这么多？”
几个男生同时笑了起来，引得好几个进出厕所的人投来异样的目光。
好几个人站厕所门口聊天，看起来是有点奇怪。
谢余生问：“你们不去厕所了？”
贺唐挥挥手：“去去去，再不去马上上课铃都要响了。下节我姐的课，她就是个魔鬼！我可不想再站着听一整节课了！”
谢余生见几人进去，伸手摸了下口袋，手在烟盒上停留了一瞬，又抽了出来。
啧。
他回头对着厕所说了一句：“你们等会出来了先回去吧，我去下小卖部。”
“好勒，哥你去吧！”
等听到里面的回应，他才起身往另一边走。
学校小卖部就在办公楼拐角处，因为距离办公楼太近，一般除了去买东西的，几乎没什么人会在这边停留太久，谢余生猜测应该是怕被神出鬼没的老管抓到。
谢余生走过去的时候，正巧看到他们班的语文课代表在办公楼下徘徊。
他看了两眼徐文黛，进小卖部买了条口香糖，走出来的时候对方还站在楼下，神色犹豫。
谢余生站着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问她。
“怎么了？”
徐文黛似乎吓了一跳，看到来的是谢余生才舒了口气。
她眼神往二楼办公室扫了眼，神情犹豫：“我本来是想找窦老师拿上次的课堂笔记来着，他好像是忘记了，这两天一直没有给我。”
这倒确实像是老窦能做出来的事。
徐文黛见谢余生没说话，有点腼腆地低下头：“不过我刚刚看到窦老师带着宁……宁向阳同学上去了，就有点不太敢去了。”
乍一听到这个名字，谢余生还愣了一下。
也不知道究竟是宁向阳威名远扬还是怎么样，这好像还是自他转学来以后，第一次从同班同学的口中听到这个人的名字。
如果不是贺唐这几天经常在他耳边念叨，他都要以为那人的名字堪比某神秘人的存在了。
谢余生被自己忽然冒出来的脑洞逗乐了，他回想了一下宁向阳那张写满不耐烦的脸，忍不住牵了牵唇角。
“那个，谢同学，你跟宁同学同桌这两天，相处的应该还行吧？”
徐文黛忽然犹豫着问他。
虽然真实情况有点复杂，而且对方看起来似乎并不想跟他牵扯太多，不过好歹也是能和平相处的。对比他们来说，这种情况应该可以算还行？
谢余生嗯了一声。
“那如果不麻烦的话，你能不能，”徐文黛犹豫着说，“能不能帮我上去取一下笔记啊？”
谢余生顿了顿，说：“行。”
徐文黛松了口气，弯着眼睛笑了笑，“那就先谢谢你啦。”
“没事。”谢余生说。
他本想转身上楼梯，不过想了想又回头问她：“你们，为什么都这么怕他啊？”
徐文黛愣了一下。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下头：“倒也不是怕，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相处。虽然已经同班半年多了，不过我也是头一次遇到性子那么独的人，平时也没怎么见他跟人开过口，总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就有点……”
谢余生抬脚上楼，背后徐文黛忽然又道：“对了，下节课是语文课，能麻烦你提醒一下窦老师，顺便拿一下昨天布置的语文作业吗？我怕老师他又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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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没觉得你和你同桌这两天相处的怎么样？他影响到你学习了吗？”
“我说影响到了，你会给他换位置吗？”
办公室里，老窦看着眼前这个倔脾气的少年，只觉得头又疼了起来。
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缓平心态，问：“行，同桌的事咱们先暂且不提。你奶奶的事，你怎么都不跟我说？要不是我今天打电话过去想家访，都不知道……”
宁向阳拧了下眉，然后笑了一下：“您是我老师，又不是我爸。况且这种事我也没必要到处宣扬么不是？”
“那你昨天……”
宁向阳打断他：“是我妹的事。”
老窦看了看宁向阳，深深叹了口气。
他问：“你奶奶……什么时候的事？”
宁向阳本来就不太稳的心情又添了些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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