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海量记忆蜂拥而至，莫兰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清醒过来。
刚醒过来耳边就听到一阵微不可察的风声，莫兰还未完全回过神，就已经反应极快地向那个方向伸手，精准地将一团灰蒙蒙的东西抓在手里。
他低头打量，发现这小东西长得还挺别致，深灰底色上散落星星点点碎光，如同闪烁荧光的微尘慢悠悠向外散逸，乍一看宛如宇宙星河蕴藏期间，多看一眼都令人目眩神迷。
这东西被抓住后便一动不动，仿佛只是一团意外路过的灰尘，莫兰毫无同情心，恶劣地用力捏了捏，听它发出一声可怜兮兮的“叽”叫，扬起嘴角。
“别装死了，我们二十年前才见过，三个小时前我又在那个鬼王记忆里找到你的气息，难不成我失忆一次，你就真以为我记性不好？”
灰尘抽搐一下，人类孩童的声音虚弱地响起，很明显底气不足又强撑着假装理直气壮：“你、你不讲道理，失忆明明是你自己提出来的！”
“哦呀，胆子不小嘛。”莫兰有趣地捏了捏它，觉得手感颇好，于是又捏了两下，“确实是我自己定下束缚，用记忆和力量交换，在这个世界暂时摆脱我的命运，试着当个好人，但是那个奇葩御主是你给我找的吧？”
“啊这……”灰尘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还为我量身定制剧本，才让我帮助鬼杀队获得胜利，转头就在御主面前挑拨离间，将抽取魔力的方法交到那家伙手中，让我主动退场……我是你找来清理垃圾的工具吗？”
“……我也没有办法，”小灰尘委屈地说，“谁让你没事跑到地狱，黄泉女神又多管闲事帮你解除封印？你不知道自己正常状态破坏力多大吗？我们世界群里都传开了！”
“我原本也以为你们是真的害怕，”莫兰笑眯眯道，语气柔和，“但是别装傻啦，真那么害怕你就不会给我安排那种阴间剧本，把我放进普通人中间不让我接触剧情人物是最安全的做法，但你铤而走险让那只鬼王成为我的御主，不就是想借我的手铲除他吗？”
小灰尘抖了抖，几点星光从它身上飘落，放在平时它早就心疼得不得了，现在却大气不敢出。
它的声音带上几分讨好：“我真的很喜欢那几个孩子，把他们塑造出来后就不舍得让他们去死，你也是这么觉得对吧？不然就不会把魔力结晶送给他们。”
莫兰赞同地点了点头：“没错，我很喜欢善良的人类，也欣赏这种意志坚定的正义之士，他们通关我的考验，那是他们应得的奖励，斩杀恶鬼的剑士理应善始善终，有了那个他们就不会因为开启斑纹英年早逝。”
小灰尘生出希望：“那——”
“所以我们来谈谈价格吧！”莫兰露出不符合人设的爽朗笑容，“原本我没打算在你的世界进行‘游戏’，按理说只有成功斩杀作为世界boss的我才能得到奖励，但是我这次不是boss，条件不成立，我向你索要赔偿是不是合情合理？”
“……是。”小灰尘欲哭无泪，身上的星光再次抖落两三个，又被莫兰毫不客气地撸走一大把，一时生无可恋地瘫倒在宇宙虚空。
莫兰才不想理会它破碎的玻璃心，自顾自追踪从御主那里捕捉到的咒灵气息，很快定位到某个之前去过的熟悉世界。
“虽然被拉了黑名单，但这次是你自己参与进来算计我，应该没有理由将我拒之门外了吧？”莫兰自言自语地跨入门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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