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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
哈哈一笑：“好，赵台长既然快人快语，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话虽如此，
他却还是看了一眼关山月，关山月虽如影子一般，不动不摇,甚至没什么表情，但是那身高，却怎么也不能忽视。
“没关系。”
赵仙客便笑道：“您直接说就好。”
杜子腾这才收回了目光，却还是多啰嗦了一句：“其实，我也不喜欢吃吃喝喝，有事直接说就是。”然后才略带点小心翼翼的问道：“听说赵台长今天的试镜，不太顺利？”
赵仙客眉梢一挑,
关山月嘴角一扯，
都懂了,
然后，赵仙客还是装作不懂，苦笑道：“确实，一天时间也只是确定了一些不太重要的配角，主要角色几乎一个都没有。”
杜子腾眼睛一亮，
却还是打着让赵仙客先开口的企图，不过，赵仙客说完这句就没动静了，他知道对方听得懂自己的意思，却还是不得不接着开口道：“罢了。”
“既然赵台长跟楚星大师一个性子，说话就讲究一个效率性，也好，其实我也最不喜欢磨磨唧唧，所以，赵台长，你别看我们黄金时代九成九的艺人是歌手，但是，这些年我们也一直在努力培养他们的演技。”
“而且,”
“卓有成效，所以，赵仙客你看能不能给一个机会？”
这个机会，自然不是试镜的机会，
赵仙客犹豫了一下，
倒不是犹豫同意或是不同意，而是等着杜子腾说条件，
杜子腾本不想说，毕竟谁先说肯定更吃亏，只是，他现在毕竟是有求于人，而赵仙客还真不是没他们黄金时代电视台就不行，所以……
只迟疑了三秒，
“如果赵台长愿意给他们一个机会，我承诺，打骂您随意，但凡出一点新闻，有一点矛盾,我跪着给你道歉，而且,如果赵台长愿意给这个机会，我也能代表我们黄金时代电视台，欠您一个恩情。”
“往后，”
“但有驱使，莫敢不从。”
这最后八个字自然是客套话，不过，算是前一个恩情，跟随意调教却应该是真正的条件，只是：“你可以让他们来试镜，不过，成与不成却并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了，还是要看他们演技如何，形象合适不合适。”
所以，
这是拒绝吗？
杜子腾的笑容略略有些僵硬，实话实说，一般电视台电视剧他还真有些瞧不上眼，当然，瞧得上眼的自然不是一般人。
但凡换个人，
真的，
但凡换一个人，哪怕是四线，甚至是三线，只是依靠祖辈，自身却毫无能力的电视台台长，他也绝对得冷着脸掉头就走，说不准还要扔一句不识好歹，但是，这人是赵仙客，
一个，
一部已经播过，而且，任何观众只要愿意都能从盛世电视台的片库找到完整版，而且还只是情景喜剧，却依旧在黄金时代电视台一经播出，便迅捷无比的成为收视率第一的人，
甚至，
黄金时代电视台台长在没有楚星在场的情况下，认认真真的要了一份赵仙客的详细资料，做起了研究。
这也是杜子腾一改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态度，显得多少有些讨好的原因，作品是娱乐圈人的底气，赵仙客有底气做一个随性的人，
就好比楚星，
楚星性格偏执，暴躁，恶趣味，
尤其是暴躁，
他暴躁起来甚至能指着台长的鼻子骂，台长却连半点脾气都不敢发，而且，楚星不乐意管事，他生怕对方离开，还一个劲的想尽了办法的给楚星增加权利，否则，半夜睡觉都睡不安稳。
娱乐圈很乱，却又很纯粹。
所以，同样是拒绝，宋胜便能冷笑着看你走投无路，而杜子腾却只能憋了一下，笑呵呵道：“赵台长说得对，归根结底还是要看合不合适，合适就用，不合适就扔嘛！”
赵仙客点点头，也不是一味的拒绝，还是回答道：“当然，如果黄金时代电视台的艺人真的演技不错，我肯定还是会用咱们黄金时代的艺人，毕竟你我算是合作关系嘛！”
不可思议，
真的不可思议，
就好像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杜子腾这会突然对赵仙客竟然升起了几丝感激之情，急忙点头道：“您放心，我们虽然是厚着脸皮来求您了，但是，我们的艺人真的是有在用心练演技，而且，有几位虽然嗓子好，当了歌手，但是，她们出生是戏剧学院表演系，就梦想着演戏了。”
这话赵仙客信，
电视台又不是慈善场所，自然不会根据每个人的梦想去安排，而且，黄金时代电视台这么大一个电视台，艺人成百上千，九成九都是歌手，自然是压住了不少的其他天赋。
他也是说真的，
如果黄金时代电视台的艺人真的合适，他也不会拒绝。
送走杜子腾，
赵仙客继续跟关山月往回走，关山月感叹道：“白热化了啊！”
赵仙客点头，
他跟杜子腾谈这一次，最大的收获不是什么黄金时代电视台的承诺，不是什么试镜者的增加，而是这一条隐形讯息：“为了升级省台，这俩家电视台真的是斗到白热化了。”
否则，
哪怕《武林外传》确确实实展现了恐怖的收视收割能力，但是，杜子腾也大约不会对赵仙客这般的小心翼翼，
“只希望……”
赵仙客看向关山月，
关山月也看向他，
然后俩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默契道：“黄金时代电视台能赢。”
“他们能多你死我活一段时间。”
好吧！
也，
没那么默契，
然后关山月啪的一下停下了脚步，看着赵仙客的目光第一次有些难以置信：“你希望他们能多你死我活一段时间，你不会还打着坐收渔翁之利的想法吧！你只是个五线……等等，你会是想……”
第一次，
真的是第一次，关山月第一次看着赵仙客，觉得这个人野心比自己还要大。
赵仙客也不瞒着，
“如果可以，为什么不呢？”
关山月开始恢复冷静，继续迈开步子往前走：“有梦想是好事，但是，如果只顾着看梦想，很有可能下一步就掉沟了。”
“我知道。”
赵仙客换了一个语气，不那么自信昂扬，却又更让人觉得他好像真想在这俩家中间伸一把手：“所以，我期待他们能多你死我活一段时间，否则，咱们爬不上二线电视台，就不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而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了。”
关山月沉默，
良久后憋出一句：“你那儿来的这么大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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