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跟上来,听到白狼叫,赶紧停住。
小心瞄一眼,无事发生,她继续上前,在远离白狼的那一侧,问,“还好吗?”
宴清黎压下眼中和心中的种种,浅笑,“无事。”
“其实昨日那事。”流云咬唇,“是连如告诉我的。她消息比我灵通,很多消息我都是从她那儿得到的。”
“我之前问起过她,还把你想递消息的事情同她说了。也许……”
霍清今日晚来、她冒名顶替都是算计好的。
流云心中有愧,“抱歉。”
这些事宴清黎已知道,不过她会说出来是她没想到的。
手指摸了摸白狼,她用胳膊碰流云,对着她眨下眼睛,试图缓和她话语中的严肃认真,“要摸下白狼吗?那两位娘娘都没能摸到呢。”
宴清黎以为她会一如既往地拒绝,但这一次,她深深呼吸一下,目光移向白狼,“好。”
宴清黎惊讶,“你确定?如果不想不用逞强。”
“没关系,来吧。”流云紧闭眼睛,上身后仰,脑袋往后扭,手臂却是在尽力往前探。
宴清黎:“……”
她无奈笑着按下她的手臂,牵着她靠近白狼。
流云缓缓睁开一只眼睛,正对上白狼犀利的绿眸,心尖猛地一颤,下意识想要缩手。
手臂却被身前的女子握住,“你害怕白狼也会害怕,放轻松。”
流云咬唇,轻轻点头,目光不经意扫过对方从容轻松的侧脸,脑中想到,从未见过她失态惊慌。
她的年岁比她还小,却比她还要稳重。
许是被她的态度感染,也许是心中那小小的不服输,流云渐渐放下戒备和恐惧,手指碰到了白狼。
那感觉很新颖。
狼的长毛比猫的毛要硬,完全是另外一种手感,很粗糙,还扎手。
有了摸猫时手感的对比,这感觉真的算不上好。
宴清黎含笑问,“如何?”
本来打算坦诚直言的话,在白狼的盯视中,颤巍巍变了,“很不错,入手丝滑,我之荣幸。”
说着,对着白狼讨好笑了笑。
白狼扭过头去,似是在嫌弃。
“噗嗤。”宴清黎没忍住笑出声,立刻背过身去。
流云讪讪压下唇角,抬脚踢了下她,“别笑了。”
宴清黎笑的更欢快,差点儿没抱稳点玉,惹得点玉喵喵叫不停。
流云:“……”
“我懂你的意思,真的。”宴清黎努力克制住笑意。
流云,“呵呵。”
回到狼房没多久,连如、易安四人回来了。
他们如同之前那样照顾白狼,对宴清黎的态度也没有太多改变。
宴清黎对他们却做不到之前那样亲近和放松,开始有意无意地避开她们。
平时白狼休息的时候,她不再跟他们坐在一起,要么去找流云,要么去到百兽园外找三花和橘猫。
她往长门宫和长明宫去了几次,没有见到过猫,也没有再见到山芙。
她们好似从宫中消失了一般。
这日,再一次无功而返。
回到百兽园的时候,一个仅有过一面之缘的宫侍拦住她,说有人寻她。
宴清黎这些日子一直小心提防着唐笑,就算去长门宫,也是先去找柳要,和她一起过去。
担心是唐笑安排的,她问:“你是否认识他,什么模样?”
宫侍往周围望了望,“是位大人,说找霍清,就在前面的小园子中。”
大人?
宫中的人只会称呼朝堂上的官员为大人。
知道霍清、认识霍清的,除了霍缙,只有一个封致。
他找她作甚?
宴清黎打算先去看看。
按着对方指的方向到达小园子时,果然看到一个身着官服的男子。
但他官服上的纹路却不是刑部官员的,且看身形与封致的身形不像。
正疑惑,男子转过身来。
他的容色与她有几分相似,神情严肃端方,长眉皱起,目光望着远处,让人下意识认为他在想着什么于国于民有关的大事。
宴清黎从藏身之处出来,进入到他的视野中,屈膝行礼,“宴大人。”
宴清源上下打量着她,长长吁出一口气,长眉皱的更深,“你为何会在这里,祖母说你回了西郊,有人强迫你进宫?”
“没有人强迫,我自己要来的。祖母会说我回了西郊,应是不想爹娘和你们担心。”
宴清黎让锦衣卫帮忙传消息后,一直没有收到回信,所以并不知道祖母如何同爹娘说起她。
回了西郊的这个说法倒是最合适的,毕竟她之前一直想要回去。
“所以祖母知道你进宫,没有阻拦。”宴清源说起这句话,语气加重几分,带出了怒。
“祖母拦不住我。”宴清黎不想别人误会祖母,赶紧解释,“也是我不让祖母告诉你们实话,因为你们一定会阻拦,而我一定要来。”
宴清源抿唇,周身透出些闷沉威势,半晌才出声,“我不知你到底在想什么,为何变得这般快。”
“先前不想进宫,千方百计地躲避。如今就算知道会被阻拦,瞒着爹娘也要进宫,宴……霍清,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宫中不比宫外,行错一步,满盘皆输。出事之后,你甚至不知是谁在算计,尸首都可能找不到。我以为你知道这些,才不想进宫。”
他越说面上厉色越重,眸中更是少有的带着怒火。
宴清黎被吓得怔住,瞳孔微微扩大,“大,大哥,你先冷静下,你说的我都明白。”
宴清源意识到自己过激了,抬手按住额头,背过身调整自己。
“抱歉,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宴清黎点头,望着他的背影,“我知道,曾听祖母提起过一些。”
宴清源侧眸望过来,很是惊讶,“你知道我说什么?”
宴清黎,“大夫人。”
宴清源沉默。
他的母亲,死在宫中。
只是一次寻常的入宫觐见,晨时,还对他说晚上回来做桂花龙眼酿丸子。
但他等了一天,只等来祖母,以及一句母亲去了。
父亲当晚就进宫了。
可还是没有带回母亲,先帝将涉事的几个宫侍交由父亲,说任由他处置。
呵。
几个宫侍敢对命妇下手?傻子都不会信。
那时诸位皇子夺嫡,宫中乱的很,不仅母亲的尸体没有找到,父亲查了许久依旧没有查到幕后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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