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等我一下。”
“嗯。”
顾小冉挂掉电话，见小翩正看着她。
小翩和顾小冉的目光对上，就把视线移开。
顾小冉不由地微微抿了唇，墨卿是她和小翩中间跨不过去的坎。
“妈，你什么时候回汉城？”
“我想过两天。”虽然有相片给吴伯，但有些细节，苗君兰还是想仔细地交待一下，吴伯毕竟二十年没到顾家了，不可能什么都能记得很清楚。
“我明天还要上课。”
“那让司机送你回汉城。”
“不用了，我自己走。”
“墨卿来了？”苗君兰想到顾小冉刚才接到的电话。
“嗯。”
“那我就不留你了，去吧。”
“那我走了。”顾小冉又看了小翩一眼，转身出了顾家。
苗君兰目送顾小冉离开，拉住小翩的手。
小翩沉默着缩手，想把手从母亲手里抽出来。
苗君兰握着小翩的手不放。
小翩抬头看向母亲，眼里的倔强丝毫不加掩饰，“妈，您什么也别说，也别劝。我出去走走。”
说完，把手抽了出来，也转身出了门。
苗君兰看着小翩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暗叹了口气。
两个孩子都和她一样死心眼。
顾小冉出顾家，就打开手机追踪，锁定墨卿的位置，然后向墨卿所在的方向跑了过去。
绕过围墙，就看见墨卿坐在引擎盖上，高大的身影透着一股清泠的气息。
他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来，对上她的目光，眸子眸间转深，如同望不到底的幽井。
顾小冉呼吸不由地微微一窒，不由地停了下来，站在了原地。
她三岁就在他身边，对这对眼睛仍然不能免役。
墨卿微微地笑了，“过来。”
顾小冉走了过去，停在他的面前，静静地看着他。
她看他，他也就这么看着她。
两人谁也不说话，任时间慢慢流逝。
过了好一会儿，墨卿才抬手起来，拧了拧她的脸，“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你了。”
墨卿笑了，手掌移动她的后脑勺，把她拉向自己，吻住她的唇。
他今天看见魔鬼教官，虽然教官什么也没说，但他在教官身上感觉到一股似有似无的忧伤。
淡淡的，却入骨般挥之不去。
他看着向他跑来的顾小冉，觉得自己比起教官，实在太幸运。
“走吧。”墨卿只是轻轻地亲了亲她，就放开了她，没有多做作停留。
“嗯。”
墨卿开门上车，顾小冉转到另一侧的车门，在开门的瞬间，看见小翩站在不过处的一颗树下，痴痴地看着墨卿，心里顿时一堵。
“怎么不上车？”
顾小冉连忙上了车，再回头时，那棵树下已经不见了小翩的人影，仿佛刚才只是她的幻觉。
墨卿刚才在后视镜中看见了小翩，他没有回头，只当什么也没看见，平稳地启动了车，离开顾家。
顾小冉深吸了口气，冲淡心里的那抹郁积，“顾家散了……”
“他们只不过姓顾，并非顾家的人。他们有了不该有的贪念，走到这一天，也是早晚的事。”墨卿语气很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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