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成自然”这话是有道理的。
骆西东最开始下定决心去跟康辙说话，是借着生日给自己送礼物这个念头壮胆，前思后想了半天才鼓起勇气过去。
半路还差点卡一个大马趴。
一来二去“买卖”做熟了，现在他连“假装谈恋爱”这种话都能对着康辙脱口而出。
他完全没发觉自己产生了这个念头，说完以后愣了愣，然后在康辙的注视下一点点心跳起来。
好像真的不是……不行。
包月包不上，变更个相处关系肯定也能让他跟康辙的相处机会更多，关系更亲密。
康辙听他说完微微眯缝一下眼，没有说话。
骆西东看他也没露出别的神情，猜不出他是个什么想法，带着期待试探着问：“怎么样？”
“跟谁假装谈恋爱，”康辙看着他，眼神里带出些玩味，“我，还是你那个口难开的秘密？”
骆西东又是一愣。
康辙没再说什么，给骆西东掖掖围巾，示意他可以下车了。
骆西东重新按上车门，想到上次他跟康辙提包月，康辙没答应，回去之后就一直没搭理他。
“你又不吃亏，”他不死心地又回头挣扎一句，“涨价了你难道不觉得开心吗？”
不知道又是哪个字让康辙觉得好笑，看了眼骆西东，他偏头朝车窗外笑着呼出口烟雾。
骆西东一看他笑了就感觉有戏。
他趁机“砰”一声把车门扣上，凑过去继续劝康辙。
“你看，看我脸，”他伸手指指自己，“你不是也能把我当河底捞吗？”
这句话出来，康辙定定地审视了他好一会儿。
骆西东的心理很复杂，他既希望康辙赶紧答应，又隐隐期待康辙能反驳，说点“你比他帅多了”之类的。
“他跟你不一样。”结果康辙抽掉最后一口烟，灭掉烟头给了他这么一句。
骆西东眼底那些雀跃的小心思全部暂停，随着烟头一起悄悄熄火。
也算是否认了一点儿。
但这话怎么想都是说他不如白河的意思。
“啊。”骆西东从嗓子里闷出一声。
虽然是是他主动提起的白河，但这话谁听了心里也得不舒服。
“那我可以再野蛮一点儿。”他偷偷撇了下嘴，嘟嘟囔囔的，“等会儿下车我也踢你轮胎，进了学校再回头骂你一句。”
康辙又笑了。
“答应了？”骆西东勾着脑袋问他。
康辙微微拧一下眉头，像是被他磨得快无奈了，冲骆西东动动嘴角，准备说些什么。
骆西东一看他这眼神八成还是没戏，赶紧抢在他前面重新开口。
“我不会太耽误你时间，想你的时候我才联系你。你有时间就陪我，没时间也没事，跟我说一声，别不理我了就行。”
“你要是怕麻烦，那就陪我试……一个月？行吗？”
“一个月以后要是你不想再联系我，我绝对一条短信都不给你发，走街上遇见了我都不认识你，你看我我都不看你。”
骆西东劈了啪啦一通说，语速飞快，生怕康辙一张嘴就又要赶他。
“行么？”他想不出别的了，小心又期待地在康辙膝盖上搓了搓。
康辙听完骆西东这通保证，仍是那副似笑非笑看小孩儿说傻话的眼神，却一句话也没说，只撩撩眼皮朝车窗外扫一眼。
骆西东再想让康辙答应，脾气也快被磨起来了。
他心想我就再问他一遍，再问一遍要是还不答应，那自己就直接扭头下车，省得让康辙再赶他一回。
结果这回他没能抢先成功。
在他开口的同时，康辙捉起他围巾的一端往前一拽，毛料在像屏障一样抖开，挡在骆西东脸侧，也挡住车窗外偶尔有学生扫来的视线。
“谈恋爱不是找爸爸，你会被我带上床。”康辙微微往前倾身，距离很近地停在骆西东面前。
“我不是你那个口难开的秘密，给你的一切都会是假的。”他像是在人潮之中与他分享不愿被第三个人听去的情话，隐秘又温柔地贴一下骆西东的鼻梁，“真的想要？”
骆西东在被康辙拽过去时，后脑勺就麻缩缩地紧绷起来。
他从来没有过这样过分暧昧的刺激，单薄的情感阅历在康辙面前完全就是张废纸，三两句话就能把他揉搓得不成样。
本来脑子就不够用，听见康辙那句带他上床的话，骆西东直接从后脑勺一路紧到尾巴骨，后面康辙又说了什么他全没听进去。
直到最后那句“真的想要”？康辙轻轻蹭过他鼻子的小动作实在太宠溺了，骆西东像被蹭进心缝里，莫名就悸动到不行。
没等康辙问完，他已经被本能驱使着往前抬起下巴，直接贴上康辙的嘴角。
这个亲吻太笨了，直愣愣的，嘴唇还有些哆嗦。
他只贴一下就赶紧撤回去，脸上烧得太阳穴都嗡嗡，耳边一时间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
康辙直接被他给亲沉默了，定在原地看了骆西东两秒，他轻轻揩了下嘴角。
“那现在是不是就能开始了？”
车里没开灯，骆西东在康辙用围巾扯给他的小空间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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