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进悄悄在门上打开一条缝隙，湿冷的触感从外不断往门缝中挤。
一同到来的，还有无数听起来颇为古怪的声音。
凄厉的嘶吼声、频繁的摩擦声....
似乎有什么不祥之物在迷雾中不断徘徊，寻找每一个落单的人.
这声音与自己在游戏中见到的截然不同，游戏中虽然小怪遍地，但若忽视掉小怪的攻击力，那些小怪反而给人一种滑稽的感觉。
但此刻徘徊在破屋外的那些存在反而给何进一股冰冷滑腻且潮湿的感觉，其中夹杂的些许鱼腥味、泥土味让何进下意识以为自己置身在沼泽、深海。
手臂缓缓挪动，何进悄悄将门关死，然后他坐在屋内破旧的木板床角落开始自闭。
“我是不是该找份新工作，比如怪谈发现员？这些麻烦的玩意来的次数比烦人的广告短信还要频繁。”
就在何进认真思考自己要不要问问有无这份工作的时候，古怪的世界犹如平静湖水投下石子后泛起的一片涟漪，一切都开始变得不真切。
下一秒，何进睁开了眼。
他缓缓起身，发现天已经黑了，一旁的何莹正缓缓收回自己的小手。
拿起手机看看时间，夜晚七点多，不算太晚但也不算太早。
三两下从车上下来，突如其来的黑暗与霓虹让何进眨眨眼，他在适应。
四周的封锁仍旧是原来的样子，民警在外面装装样子，消防在一边待命防止发生火灾等意外事故，最核心的局面仍旧被特遣分队牢牢掌控。
但与之前不同的是，这里多了一个人，一个用皮袄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子。
似乎察觉到何进已醒，她转身向何进走来，露出让何进惊叹的面容。
米色的头发中夹杂着些许黑色，白皙的面容.....
“外国人？”何进疑惑道。
女子摇头，一股倍儿棒的汉语从嘴中吐出：“天朝人，俄罗斯裔，你在北方部分地区可以经常看到我们。”
说完，女子敬了个军礼，看的何进一个哆嗦。
何进下意识回礼，不过他并不参军，上次敬礼还是很久以前在学校升旗，所以看起来有些歪歪扭扭，“请问怎么称呼？”
“叫我柳德米拉就好，我被临时抽调来接替您的职位，可以将具体情况说下吗？之前文字发来的信息有些粗略。”
“当然。”说着，何进将自己之前的情况一一说明，并着重强调了公司里的怪谈很可能是个功能性怪谈。
虽然这个怪谈何进还没有想到能做什么用，但多一件工具总归是好的，更妙的是这件工具似乎负面作用并不是很大的。
柳德米拉拿出个小本在上面快速记录什么，时不时点点头，“情况我已经弄清楚了，如果还有事情之后我可能会给您打电话，请尽量保持手机24开机。
对了，发现怪谈并上报可以获得一些奖励，功能性怪谈的奖励还会多一点，如果有时间还请您去一趟润城分局签个字领取下。”
这话让何进挑挑眉，他没想到辞个职也能遇到意外之喜。
不过天色已晚，明天又有事情，所以去润城分局的事被何进往后排了排，反正奖励放在那又不会自己长腿跑掉。
在道谢后，何进带着何莹离开了这里。
“阿莹，走，带你去吃大餐！”
“哦！”何莹坐在小电驴后座上双手高举，像是在庆祝什么，看起来倒与法国军礼格外相像。
......
小一号的制服套在身上，青年忍着束缚的难受感跑到后厨，“领班领班，出大问题了！”
“啊？”右手一抬脑袋一歪，领班将耳朵上的蓝牙取下，疲惫道：“是不是客人又投诉吵闹了？”
“不是。”
“那是啥，今天来的人也不多，应该不会出问题啊....”说着，领班将另个蓝牙也摘下来，指头在桌上不断点着，“你要是解决不了上门客人的问题就去找今天上班的同事，然后你就用真话安抚客人就行，说你是临时过来代班的。”
领班说着说着，声音突然小下去，又瞬间大起来，“不会是食品质量出问题了吧？不应该啊，我们最近可没做滥竽充数、以次充好的事啊。”
“哎呀，不是啦，领班您快来看看！”代班青年抓着领班的衣袖就跑。
“诶诶诶，你别....曹....”站在餐厅中，领班下意识揉揉眼，接着再揉揉眼。
无数光盘高高垒起，占据了三张桌子的全部面积。
在三张桌子旁，两个人正对桌上餐品发动进攻。
其中一人是青年，身前数个碟子占据不小的面积。
虽然看起来量多，但仔细看下去，都是些水果蛋糕之物，说明他已经基本吃饱在吃甜点了。
另外一个就格外惊人了，山珍海味大鱼大肉占据半个桌面，就在领班想要冲上去劝阻不要拿太多以免造成浪费的时候，眨眼间整桌食物消失掉一半。
“小赵啊，我怀疑我眼花了，你快给一巴掌。”
啪！
领班捂着脸，满脸难以置信，“扇我干啥？”
“不是你说给一巴掌的吗?”
领班痛心疾首道：“我是让你给自己一巴掌，让我听听响清醒一下！”
青年眉头微皱，右手掏出个打火机，“你要是想听听响，我建议你将这玩意放到嘴里咬一下，然后我会免费帮你拨打120的。”
看青年这幅反应，领班一拍大腿正要说些什么，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他下意识转身。
一个长发及腰、穿着朴素的女孩缓步走来，接着坐到了刚才二人那一桌。
“来啦，我去给你弄点儿吃的。”
听到点儿这个词，领班一个哆嗦，干脆昏倒在地上，看的代班青年目瞪口呆，“你又不是老板，心疼什么。”
蹲下身，代班青年招呼同事将领班抬进后厨，并拨打了急救电话。
不过这小插曲并没被那三人注意到。
“不用了，这里不是还剩下好多吗。”
何进不好意思的挠头道：“这些还不够阿莹一口的。”
坐在一边的何莹极为认同的点点头，三两下将剩下半桌吃光。
吃剩的盘子开始在第四桌垒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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