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柯不想为难自己。
左边是妖媚清贵，擅长制作皇室美餐的长公主。右边是冰山冷艳，且御姐值拉满的聂缨，和谁成为敌人都会心塞。
所以也只能期待聂缨的身世是假的。
尽管可能性很低。
不过目前聂缨的事情并不着急，该着急是整个京城安危。
二十年前朝廷就已经偷偷给一部分民众服用红雨。到了如今，会不会有更多的百姓服用红雨？
甚至整个京城及外地的百姓也被偷服了？
若真是这样，等异变发生时，十个夜巡司都不顶用的。
完全就是一个群魔乱舞的时代了。
李南柯开始思考要不要让妻子她们先离开京城，可一想到洛浅秋和冷歆楠她们的性格，怕是说破嘴皮都不会走的。
除非，他也离开京城。
难办啊。
和聂缨分别后，李南柯一时不知道该去哪儿，最终来到了安平王府。
他想再看看那口神秘的棺材。
因为之前安平王已经允许李南柯出入王府，护卫并未阻拦。
李南柯来到那间黑屋子里，凝视着棺材发呆。
白耀明坐在角落的椅子上，肥胖的身躯处于阴影里，一言不发。唯有那双锐利如鹰的眼睛，盯着李南柯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南柯看了一个多时辰，见棺材始终没什么动静，起身准备走人。
白耀明忽然开口：“除夕之夜，李大人是准备去宫里，还是……准备在家和家人一起过年？”
李南柯眼皮一跳，耸肩道：“当然是在家了。”
通过安平王的这句询问，李南柯完全可以确定对方会在除夕之夜搞事情了。
这样一来，那晚的皇宫就真热闹了。
地府、天穹教、安平王、影卫、天罡地煞……
估计要开启大乱斗。
直接把过年的气氛值给拉满了。
“在家好啊，有家里人陪伴，算是人生最幸福的事了。”安平王颇为感慨的拍了拍李南柯肩膀，“家人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威胁？
警告？
听到安平王这句话，李南柯眼神陡冷。
不过想到对方有一儿一女已经不在身边了，估计也是有感而发。
“若除夕前这口棺材还是没动静，李大人就把它拿走吧，放在本王这里，也只是一口失去念想的棺材而已。”
安平王黯然道，“而且这本来也是你的，被我霸占了。”
李南柯扭头望着红艳诡异的棺材，轻轻摇头，“它不是我的。”
说完，迈步走出了房间。
安平王看着李南柯逐渐离开自己视线，转身来到棺木前，胖手轻轻抚摸着冰冷的棺盖，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声。
……
白如玥已经在武极殿外等候了近两个时辰，可白耀权依旧没有见她的意思。
负责传话的太监劝说道：“长公主殿下，您还是先回去吧，别着凉了。太上皇若是想见您，自然会见您的。不想见，您便是等到明日清早也无用啊。”
白如玥不为所动，倔强的等在门外，泛红的眼眶里弥留着水雾。
“玥儿。”
皇后林未央匆匆赶来。
看到这一幕，她上前半搂住白如玥冰凉的身子说道：“先跟我回去。”
白如玥摇了摇螓首，“我找父皇有事。”
“我也有事要问你，跟我回去！”
“……”
见对方还是不愿走，林未央点头道：“行，我去找李南柯问。”说完，她就要迈步离开，却被白如玥揪住衣衫。
“走吧。”
白如玥无奈妥协。
林未央唇角微微翘起，握住好闺蜜的手前往自己寝宫。
来到暖香怡人的皇后专属寝室，林未央脱掉累赘的外衫，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绫罗小衣，拉着白如玥坐在床榻上问道：“你见父皇做什么？”
“你皮肤真好。”
白如玥答非所问，玉指轻抚着对方肌肤。
林未央拍掉她的手，气恼道：“你还当我是不是你姐妹，如果不想告诉我，以后也就别来见我了。”
“你服用过红雨吗？”
白如玥问道。
林未央一愣，摇头回答道：“当然没有。”
“你确定？比如有人暗中给你偷偷服用红雨。”白如玥又将手指放在对方玉白水嫩的脖颈上，幽幽说道。
林未央蹙紧秀眉，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对方。
她再次摇头，“没有，也不可能有。我可是一国之皇后，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给我偷下红雨，除非是你。不过我相信玥儿，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如果是父皇呢？”
“父皇！？”
林未央瞳孔开始收缩。
望着闺蜜落寞哀伤的神情，林未央突然感觉到浑身泛起一股冷意。
她又将外衫披在身上，认真盯着白如玥的双眸问道：“太上皇给我偷下红雨了？”这里，她又不再称呼白耀权为“父皇”了。
她知道白如玥是服用过红雨的。
因为对方体质问题，有时候若不喝红雨会发病严重。
“我不知道。”
白如玥垂下眼眸，将布上的内容说了出来。
闻言，林未央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连连摇头，“这不可能！这绝对是假的！你从哪儿知道的这个消息？”
“我也希望是假的，所以想找父皇求证。”
白如玥说道。
林未央抓住闺蜜双肩，认真询问，“是不是李南柯告诉你的。我给你说，那个男人的话不可信，他——”
“林未央！”
忽然，白如玥好似爆发了情绪，猛地站起身，泪眼婆娑的望着愕然的林未央。
林未央从未见到过闺蜜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一时怔在原地。
“你知道吗？我们……我们可能都只是工具而已。”
白如玥凄婉说道，“我们看似高高在上，其实只不过是被放在深渊里的棋子。很快，我们就会结束自己的命运。”
“玥儿，究竟怎么了？”
林未央心疼的看着对方，感觉心脏隐隐作痛。
白如玥深呼吸了一口气，走到窗前淡淡道：“除夕之夜，我希望你离开皇宫，去找李南柯。不，别找他，去找他的妻子洛浅秋。”
“为什么？”
“跟她们离开京城，走的越远越好，不要再奢求继续当你的皇后。”
“为什么？”林未央不解。
“走就是了。”白如玥幽幽道，“如果可以的话，以后你就嫁给李南柯吧，替我做一回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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