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妈妈的三位牌搭子，已经被李世泽用钞票打发走了。
房间已经收拾干净。
李世泽正坐在牌桌前，漫不经心地摆弄着麻将。
在他身边，还坐着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蔡妈妈一脸谄媚地站在一旁，笑呵呵地说道：“小李先生，一万九千块对于您来说，算得了什么呀？”
“您不至于为了这么点钱冤枉我。”
李世泽说道：“那算五万块一底好了。”
蔡妈妈：“……”
李世泽抬头看了看蔡妈妈，摆手道：“坐。”
蔡妈妈局促不安地坐了下来。
李世泽继续讲道：“别紧张，这一万九我不管你要，我买通你的牌友，就是想试试你到底戒没戒赌。”
“勉强还算是有点自制力。”
蔡妈妈暗松了一口气，旁敲侧击地说道：“我真的已经戒赌了。”
“不过我这个人身上的坏毛病太多，这么大年纪了，一时半会儿想改也挺难的。小芬呆在我身边，早晚得学坏。”
“她现在跟着你，挺好的，您帮我好好管教她。”
李世泽接过话茬道：“阿姨，您别怪我说话直。”
“小芬愿意把债务替你扛下来，那是她做女儿的孝顺。”
“您拿自己的女儿来还债，这可不是一个母亲应该做的事。”
“我现在就给你个机会。”
李世泽一摆手。
坐在他旁边的年轻人，便拿出一副全新的扑克牌。
打开包装。
从里面找出大小王，丢到一旁。
将剩下的牌连洗三遍，一挥手，平铺在面前的牌桌上。
李世泽笑着介绍道：“阿姨，电影《赌神》你应该看过吧？”
“这位郭先生，就是《赌神》的赌术指导。”
“也是里面发哥牌技的手替。”
“你面前的这五十二张牌伱先选，他后选。”
“比大小。”
“他赢了，你给我一万块。”
“你赢了，我输给你一百万。”
“玩不玩？”
蔡妈妈愣了一下，说道：“小李先生，您还是别跟我开玩笑了。”
“这么赌，你不是白白送钱给我花吗？”
李世泽一笑道：“我又不是送不起。”
“只此一天。”
“无论你想玩多少把，郭先生都陪你到最后。”
蔡妈妈伸手摸了摸扑克牌，想看看，是不是做了手脚。
郭安迪一笑道：“随便检查。”
“你也可以再找一副扑克，不用我带来的这副。”
蔡妈妈眉毛一挑，确认道：“真的？”
郭安迪自信一笑，说道：“你要是还不放心，担心我出千。”
“扑克牌可以不经我的手，洗牌、卡牌，都由你来。”
“而且还让你先选。”
随后，李世泽说道：“阿姨，我和小芬打了个赌。”
“她说你已经成功戒赌了。”
“但我不信。”
“我是不可能让一个赌棍，一直趴在我身上吸血的。”
“如果今天这样的条件，你还能不赌，那就算我输了。”
“以后，只要小芬还跟在我身边一天，我就按时给你生活费，负责给你养老。”
“但，你要是没能管住自己的手。”
“今天赢的钱你可以带走，以前欠下的债也不用你还，但从今往后，小芬和你就断绝母女关系。”
“你是生是死，哪怕以后被债主扔进海里喂鱼，我也不会再管你。”
“不过有一点你倒是可以放心，小芬跟着我，我会替你照顾好她的。”
蔡妈妈沉默不语，挣扎了好久。
一脸苦笑地问道：“小李先生，你今天……真的能让我把赢的钱带走？”
李世泽一脸严肃地承诺道：“说到做到。”
“赢多少，我当场给你开支票。”
蔡妈妈又斟酌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道：“我想好了。”
“还是……不能赌。”
“我知道，你给我摆下这个局我肯定是赢不了的。”
“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会输？”
其实赌徒最难过的那一关，就是明知道大概率会输，但还是不信邪，非得要搏一搏，输得倾家荡产才甘心。
“我也不清楚。”李世泽一耸肩膀，然后看向郭安迪，问道：“你们是有行规的吧，能说吗？”
郭安迪心里清楚。
李世泽提行规，那是给他面子。
想要在香江混得开，人家给自己脸，必须得接着。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郭安迪把手一翻，袖口里有一张牌。
“桌上这五十一张牌，我全都认识，想要哪张就有哪张，最大的黑桃A，还被我藏起来了做备用。”
“所以无论你抽出哪张，我都能抽到比你大的。”
蔡妈妈不信邪。
当场演示。
不但每次必输。
连现场搜身，都没能找到被郭安迪藏起来的黑桃A。
在蔡妈妈的要求下，又换了一副扑克。
郭安迪只用了一分钟左右的时间，说要验一下牌。
然后就又每赌必赢了。
“阿姨，十赌九骗，小李先生劝你戒赌是对的，这是一条不归路。”
“我听说您喜欢赌美式轮盘，押红黑。”
“按中的概率是47.37%。”
“如果在现实生活里，有人说，你给我五十块，我给你47块半。”
“这样的交易你愿意接受吗？”
“如果不愿意，为什么到了赌场你就能接受呢。”
“这根本不公平。”
在郭安迪的一连串科普教育下，蔡妈妈保证，以后不会再赌了。
连一块钱一底的麻将，都不打了。
李世泽当然不会天真的认为，是郭安迪的科普教育起到了作用。
只能说……
在权衡利弊后，不赌，更符合蔡妈妈的切身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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