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刃只有在自己手中才安全，多少钱也别想说动我！”苏牧态度十分决绝，大义凛然。
“吾儿莫要玩笑，为父虽然身为廪牺令主管咸阳牲畜祭祀，但都不是自己的财产。为父也是想用火枪多打些猎物，换些钱财土地，给你挣点家产。”
嬴政突然话锋一转，神情落寞，简直就如戏精附体。
“为父对你的关爱不够，想补偿吾儿。”
苏牧瞬间被感动，掩袖擦拭眼泪。
嬴政感觉有戏，章邯大气都不敢出，静待事情发展。
“出多少钱啊？”苏牧问。
章邯：“……”
嬴政：“……”
苏牧果然还是苏牧，有钱不赚就不是他了。
“老爹你得发誓只能打猎用，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否则会惹来无尽祸患，咱们那大业现在才刚起步……”苏牧严肃叮嘱。
嬴政见苏牧松口，还是有戏。
拿到火药就算不能分析出配方，也能作为秘密武器护身所用，所以对嬴政有益无害。
嬴政举手发誓，神情诚恳。
他为人皇，三皇五帝般的存在，又岂会被区区誓言束缚，都是糊弄糊弄苏牧的。
“行了咱谈谈级别吧。”苏牧突然又变成了商人。
“一两黄金换一两火药，再免费附赠五十颗弹丸。”嬴政手指敲着桌子，泰然自若。
如此价格，他料定苏牧不会拒绝。
不过他显然是看轻苏牧了，价格不合适。
“不行！不行！火药提取难度极大，产量极低，我手里只有一罐火药，恐怕不到一斗。全都给老爹也不过三四斤而已，这点钱财儿子我还是不缺的。”
苏牧摇头，价格不合适。
秦朝的一斗等于秦制十升，等于两千毫升。所以苏牧说火药产量低，嫌弃嬴政给的钱少。
“行！你说多少？”嬴政也是财大气粗，不在乎这点钱。
“一口价，一百两。”
“成交！”
苏牧直接让人将一罐火药拿来。
嬴政拿在手里，心里美滋滋的。
“还有一件事，我这里时常会有些鬼鬼祟祟的人摸进来，制作火药的工具也被人偷走了核心部件，一年半载也复原不出来。以后不会有火药了。”
苏牧摇头道。
“为何？”嬴政问。
“老爹，你是某个皇子的门客吧？”苏牧笑问。
“造火药的工具过于精密，太过匪夷所思，我一时半会也无法再复原出来。这些日子家里时常会有人溜进来，偶尔发现丢东西，这实在太危险了。我不管老爹为哪个皇子效力，火药只会带来死亡。老爹还想要火药吗？”
嬴政眼睛微眯，感觉气氛有点不对。
苏牧是把他当成皇子的门客了，以为是买火药有见不得人的目的。
实际上苏牧也是怕嬴政被人坑了，门客随时都可能是大人物们的弃子。
“吾儿莫怕，为父心中略有韬略，断然不回行如此不智之事。”嬴政笑着回答。
苏牧打量章邯一眼，感觉这个男人十分眼熟，总觉得似乎在何时见过。
想了一会儿，苏牧走到嬴政身边，俯身低语。
“老爹，一国余孽否？”
嬴政听完，眼神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苏牧则坐会原地，等待嬴政老爹的回答。
这个猜测把嬴政逗笑了，苏牧看得震惊，不会真被他猜中了吧？
“我即是我，铁骨铮铮的老秦人。”
“实际上我知道有人溜进你这里，所以才要把火药带走，你年轻气盛怕你招来杀身之祸。老爹也都是为了你着想啊！”
“吾儿还是不要多想了。”
嬴政苦口婆心，变换了策略。
眼角余光窥探着苏牧神情，等待苏牧的反应。
“哎呀，老爹你怎么不早说！既然是为了孩儿好，还收什么钱啊，给你打九折！”苏牧立马换了一副孝子模样。
嬴政嘴角微微抽搐，这逆子简直是钻到钱眼里了！
“其实为父此次前来有个疑问，想要当面问你。”
苏牧示意嬴政明说。
“你既身为咸阳都水令，想必对对航船有所了解，怎么没成立一个造船的部门，莫非不赚钱？”
嬴政就是来忽悠苏牧的，建造船厂，到时候给点国政支持，降低赋税和选址优先权，不怕苏牧不上钩。
苏牧也不是没想过，主要是人手实在不够，而且还要精简部门，收拢权利。
否则就跟课堂中说的鸡一样，身子太重飞不起来，这无疑是潜在威胁。
嬴政见苏牧没有往日那般活跃，想必是有技术难题，或者心有忌惮。
这个逆子现在不好骗了。
“为父我花些钱财打通关系，为你扫清障碍。我也不白干，到时候造船厂盈利了，利润分我一成就好。”嬴政笑眯眯的模样，简直跟苏牧见钱眼开时一模一样。
此乃嬴政的高明之处，白给帮忙容易引起怀疑，只要谈钱苏牧脑子转得极快。
有钱不赚怎么吃饭，苏牧当即拍板。
“容我考虑考虑，造船厂是个大工程，我没这么多本钱，必须要慎重。”
你没钱？嬴政心中腹诽，果然逆子啊！咸阳国家钱庄里就有几万两黄金，又买店铺又买地，种树修路能没钱？
“除了钱还有什么难题吗？”嬴政按捺心中不满，竟然跟他耍心眼。不过这也说明苏牧动心了，造船厂稳了！
“缺人缺钱，不过唯独不缺技术！”苏牧坐起来，眼神十分自信。
“早做决定吧！”嬴政放下茶杯，询问了造纸术的进程后才离开。
……
大秦北境，雪花飘落。
满目白茫茫一片，天地一色。
王离抓起一捧雪，凉寒之意传来，身上的盔甲都觉得十分冰冷。
“冬日提前了。”
“将军，如此恶劣天气，恐怕今年建不成封邑了。好在匈奴不敢来犯，半好半坏吧。”赵三惋惜道。
天时不正，大雪纷飞。九原郡的长城上，积雪到了脚脖子深，不少帐篷都被压垮。
“公子回信了吗？如此环境，夫人他们只能失败而归。”王离望向远方问道，语气里也是无尽惆怅。
“大雪封境，鸽子迷路又飞回来了。”
王离只能无奈长叹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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